昔夏朝末年,洪水滔天,民不聊生。
桀王坐朝堂,憂心忡忡。
忽有神龍降於宮池,交頸而鳴,聲震雲霄。
王召太史圖伯儒,卜之。
圖曰:“龍涎者,天賜之寶也,得之可安邦定國。”
王乃命圖取之。
圖乃設壇祭天,以求龍涎。
祭畢,龍涎自蓮花中生,光華奪目,落入金匱。
王大喜,以朱櫝封之,藏於內庫。
自是夏朝稍安,然龍涎之秘,終未可知也。
後夏衰,商興,周繼之。
龍涎隨王朝更迭,流轉千年,其光漸隱,其秘漸封。
至今,世人猶傳其事,然其蹤不可尋矣。
在周厲王末年,曆史的厚重感如同一位沉默的史書,沉澱在王庭內庫的每一磚一瓦之中。
石門厚重,隔絕了外界的喧囂,隻留下時間的腳步在這片靜謐的空間裡輕輕迴響。
陽光透過高窗,灑落成斑駁的光影,與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檀香交織,營造出一種莊嚴肅穆而又神秘莫測的氛圍。
內庫之中,無數奇珍異寶被精心陳列,它們的存在,不僅是財富的象征,更是文明的見證。
木架上的玉器透出溫潤的光澤,銅匣中的寶珠閃爍著奪目的光彩,每一件寶物都以其獨特的方式訴說著自己的故事。
然而,在這些寶物之中,最引人注目的,卻是那尊放置在中央金台上的朱櫝。
金台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歎爲觀止的藝術品,純金的質地在燈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,其上雕刻的龍鳳呈祥、雲捲雲舒,每一筆每一劃都巧奪天工,彰顯出皇家的尊貴與威嚴。
而那尊硃紅色的櫝盒,靜靜地躺在金台之上,被一層柔軟細膩的綢緞覆蓋,宛如一位沉睡的佳人,被時光的柔情所嗬護。
在這個靜謐的午後,光線透過雕花窗欞,斑駁地灑在青石地麵上,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上一抹溫暖而神秘的色彩。
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熏香與古木特有的香氣,交織成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氛。
十六歲的侍女,身著淡雅的青綠色衣裙,衣袂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,如同春日裡初綻的柳絲,既柔美又不失生機。
她的身影在這幽光中更顯清麗。
此刻,她正站在金台之前,那是一座由純金打造,鑲嵌著各式寶石的華麗高台,其上擺放著傳說中的寶物——朱櫝。
朱櫝本身便散發著淡淡的微光,與周圍的長明燈交相輝映,將整個空間映照得既神秘又莊嚴。
婉兒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朱櫝之上,那裡似乎正發生著什麼異樣的變化。
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輕淺,生怕驚擾了這難得的奇景。
她緩緩伸出右手,手指細長,指尖微微顫抖,透露出她內心的激動與緊張。
隨著她輕柔的動作,覆蓋在朱櫝之上的綢緞緩緩滑落,如同晨曦中輕輕展開的畫卷,露出了朱櫝那古樸而神秘的表麵。
綢緞滑落的瞬間,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起了一股古老而深邃的氣息,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。
婉兒的目瞪口呆,她的心臟狂跳不己,彷彿要跳出胸腔。
她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景象,那桃紅色的光芒和流動的符文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。
她的臉色蒼白,眼睛瞪得大大的,充滿了恐懼和不可思議。
她的嘴唇微張,卻因為震驚而發不出聲音,隻有一聲低低的驚呼從喉嚨深處擠出,隨即她轉身,腳步踉蹌地跑出了內庫,彷彿有不知名的恐懼在她身後緊追不捨。
碗兒跪在王座下方,她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顫抖,臉上的憂慮如同陰霾般揮之不去。
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卻努力保持著清晰:“稟告大王,奴婢在內庫打掃時,發現金台上的朱櫝竟散發出奇異的桃紅色光芒,那光芒如同活物般跳動。”
周厲王聞言,眉頭緊鎖,目光銳利地望向碗兒,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權威:“哦?
竟有此事?
那朱櫝平日裡並無異樣,怎會突然發光?”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懷疑和探究,似乎想要從碗兒的眼神中尋找答案。
碗兒聽到厲王陰冷的聲音,害怕得瑟瑟發抖,她低下頭,聲音更低了:“婢子不知。”
她的心跳如鼓,手心滿是冷汗,恐懼讓她幾乎無法維持正常的呼吸。
厲王沉默了片刻,然後轉頭對侍立一旁的侍從吩咐道:“速去傳太史官前來,朕倒要看看是何物如此奇特。”
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,顯示出他對此事的重視。
不久,太史官匆匆而至,他身著長袍,手持玉笏,神色凝重地步入大殿。
周厲王沉聲問道:“太史,你可曾聽說過內庫中有何物能發出如此奇異之光?”
太史官微微躬身,語氣恭敬而謹慎:“回稟大王,臣未曾聽聞。”
厲王的命令如同重錘,敲打在他的心上:“有宮人來報,內庫之中有寶物發出奪光,本王著實好奇。
你速去檢視。”
太史官身形微動,那是長期宮廷禮儀熏陶下的自然反應。
他躬身行禮,動作流暢而恭敬,隨後緩緩轉身離去。
在王庭書格裡他輕撫過一卷卷竹簡,指尖彷彿在與曆史對話,每一次觸碰都激起一段塵封的記憶。
終於,太史官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卷泛黃、邊緣略顯磨損的竹簡上。
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抽出,輕輕吹去表麵的塵埃,彷彿是在喚醒一段沉睡的往事!